我的 Zettelkasten： 一个作家的卡片盒笔记法

作为一个非科幻作家，保留我所读的东西是我的工作。在写三本书的过程中，我尝试了不同的阅读方式来记忆所读的内容，并利用这些知识来推动思考。今天我将分享我的个人笔记管理系统。我希望它能成为数字卡片盒笔记法的一个好例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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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是 Zettelkasten？

我曾在第 249 章的 《如何聪明地做笔记》摘要 中谈到了 Zettelkasten，但在此再次简单回顾一下。Zettelkasten 在德语中是“纸条箱”的意思。在模拟的形式中，Zettelkasten 是一个装满纸条的盒子。每张纸条上都有一个想法、关于该想法与哪些其他纸条有关的说明，以及用于组织纸条的关键词。

Zettelkasten 方法起源于电脑模拟，但正在被应用于数字转换

最初的 Zettelkasten 方法就像今天的互联网一样，大多是为了适应纸质书在非分层组织上的局限而开发的。现在，作家们正在将 Zettelkasten 方法应用于数字软件。

“Zettelkasten ” 是一个“纸条盒 ”和“笔记系统”，“纸条”就是“笔记”

关于这篇文章的术语的说明： 我将交替使用 “Zettelkasten”、“笔记系统”和“纸条盒”这些术语。它们的意思都是一样的。同样，“纸条 ”和“笔记”也是相同的意思。

我用 Zettelkasten 做什么？

Zettelkasten 方法最常被学术作家使用。这种使用情况有其独特的要求。然而，我是一个博主和独立的非科幻作家。以下是我使用 Zettelkasten 的目的：

• 记忆所读： 我希望能够把我读到的有趣的东西变成我自己的文字。
• 获取知识： 我希望能够在我记得不是很清楚的时候，能迅速查阅引文、事实、数字和故事细节。
• 引导好奇： 我希望我可以自主选择阅读的材料，这样或多或少能够推动我学习有用的东西。我称之其为 战略好奇，这是我在第 184 章谈到的。
• 促进思考： 我想通过创造力的 四个阶段 来引导想法，这是我在第 218 章谈到的。
• 融合写作： 我想把我的知识和想法综合到发表的推文、每周通讯、文章和书籍中。

关于记笔记的四个误解

就像我喜欢的许多事情一样，一开始我对记笔记的想法很抗拒。我有一些错误的认识：

1. 记笔记不会使阅读失去乐趣

记笔记并不一定要比阅读花费更多的脑力劳动。它可以被分解成一些低强度的任务，从而完成一个大的任务。

此外，你仍然可以“为了快乐而阅读”。并非所有的阅读都要记笔记。

2. 记笔记不是不假思考地写下你所读的所有东西

记笔记是知识消化与知识创造的桥梁。如果你不假思考地写下所有东西，创造就失去了活力。你只需要记下你感兴趣的部分或者想记忆的部分。

3. 记笔记并不枯燥

记笔记的某些部分看起来很无聊。例如，看着你勾画的高亮部分，然后用自己的话写出来，这看起来很无聊。但其实很有趣。它是一个十足的挑战，使你保持参与。

4. 谷歌不能代替笔记

你的笔记不是对事实和数字的简单记录。你通过谷歌搜索任何你想参考的东西都不会得到同样的结果。笔记的内核是你的思想。

我的 Zettelkasten 笔记是纯文本的 Markdown 文件

我在 Evernote 中有很多笔记，但这些笔记与我在 Zettelkasten 中的笔记不同。Evernote 主要是用于项目相关的或操作性的东西。在使用 Evernote 十年后，它变得缓慢和臃肿，而我不想被锁定在任何软件上。

很多 Zettelkasten 开发者喜欢功能强大的 Roam Research。但我更喜欢便携简单，又可以离线操作的纯文本。

我的纯文本 Zettelkasten 笔记是通过 Dropbox 进行同步的

我喜欢用 Markdown 写作，这是一种简单的、可识别所添加的格式和纯文本链接的方式。我的笔记是文本文件（扩展名为.md），放在我硬盘上的文件夹里，同时也同步到 Dropbox。

我通过 obsidian、1writer 和 ulysses 编辑我的纯文本 Zettelkasten 笔记

由于我的笔记是纯文本文件，我可以在很多不同的软件上访问它们。我主要通过桌面上的 Obsidian 和 iPad 上的 1Writer 工作。我有时也使用 Ulysses，因为我喜欢它允许我同时预览许多文件的内容。

我的数字 Zettelkasten 结构

正如我在 《如何聪明地做笔记》 的总结中所说，Zettelkasten 的一般结构是：

• 临时笔记
• 文学笔记
• 永久笔记

我有另外的三种分类：

• 收件箱
• 以后再看/也许会看
• 原始文本 通过 Ulysses 查看我的 Zettelkasten 文件夹结构。

我在我的小 Moleskine Volant 中，或在 Drafts 应用程序中，或在我的任何其他纸质笔记本中，做了临时笔记。

文学笔记是我对整篇文章，比如一篇文章或一本书所做的概括笔记——关于这个过程，我们稍后再谈。

永久笔记是记录单一的想法、事实或故事。这是真正的“卡片盒笔记”或 Zettelkasten，我在这里将各种想法相互连接起来，以萌发新的想法或将其构建为更大的作品——我稍后会举一个例子。

收件箱是我放置所需处理笔记的地方。这可能是我需要概括和总结的书中的重点内容——正如我即将描述的那样。这是放记录灵感笔记的地方，也可能放置我想要总结的文章的链接。

如果有时候我不是很想处理收件箱里的所有东西，我就把笔记放在我的Someday/Maybe文件夹里。我从 GTD 的 “Someday/Maybe ” 中借用了这个文件夹，我在第 242 章的 “Getting Things Done ” 总结中谈到了这一点。这个文件夹是用来存放那些我看起来很有趣的事情，但它们要么不够有趣，不足以促使我给予它们我想要的关注，要么它们与我正在进行的任务没有足够的关联。

Raw是我在对一本书或一篇文章进行浓缩和总结后，将我导出的重点内容存放在这里。这个文件夹使我不至于把整个笔记系统弄得杂乱无章，但如果我想检索的细节在我的文献笔记中没有涉及，我仍然可以快速搜索到它们。

我用简单的英语来命名我的 Zettelkasten 文件

Zettelkasten 用户之间正在进行的争论是如何命名文件。Niklas Luhmann 的物理 Zettelkatsten 正在比勒费尔德大学进行研究，他使用了一个 分支编号系统。人们可以 证明 为什么他的命名系统仍然是相关的。还有一些用户坚持认为每个文件都应该有一个独特的 ID，所以他们使用日期和时间为其命名。

我个人给我的文件命名时，用了一个简单的英语描述注释的内容，例如 “《女王的棋局》花了 37 年才成为一本畅销书.md”。人们反对这种方法的主要理由是，如果你的笔记是关于别的东西的，你必须改变笔记的名称，这会破坏你的链接。但是随着现代技术的发展，你可以很容易地进行查找/替换，而且 Obsidian 会自动为你处理名称的变化。

你应该如何命名卡片盒中的文件，取决于你的工作流程和个人喜好。

文件是用 “WikiLinks ” 链接的

我使用一个叫做 WikiLinks(又称 FreeLink) 的功能在我的系统中链接我的文件。基本上，任何我放在 双括号 中的文件名都会被自动链接到，即使该文件在我数据库的另一个文件夹中。

WikiLinks 不是 Markdown 原生的，但 Obsidian 确实支持它，并通过自动建议使它变得更易操作。在 iPad 的 1Writer 上，这些链接仅适用于同一文件夹中的文件，这限制了我可以在 iPad 上执行的任务。

可以说这是对 Obsidian 的一种锁定，但其他纯文本编辑器也支持 WikiLinks。Evan Travers 对 各种 Markdown 纯文本编辑器中支持 Zettelkasten 的功能 进行了很好的细分。

我通过一系列令人舒适的习惯/法则来管理我的 Zettelkasten

如果你觉得维护你的 Zettelkasten 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，你就不会去维护它。这就是为什么我精心设计了我的系统，让我通过一系列舒适和简单的习惯和法则来管理它。

管理我的 Zettelkasten 的舒适情境

我围绕四个主要环境设计了我的 Zettelkasten 的管理习惯和法则。

• 活跃： 我可能在做饭，洗澡，或与朋友吃饭聊天。如果我想到了一个想法，或者在播客中听到了什么好东西，我想把它记录下来。
• 躺着： 我的大部分阅读都是躺着进行的，我也是躺着做书籍摘要的最初阶段（更多内容在后面）。
• 斜倚：我尽可能多地稍微斜倚写作，将 iPad 和键盘放在 床头柜 上，放在躺椅上。
• 直立：我有一个 可站可坐 的办公桌，我很少在电脑前工作。

正如你所看到的，我已经把我的环境设计得尽可能舒适，所以维护我的系统并不觉得是件苦差事。现在，在所有这些情况下，我该怎么做？我将在谈论过程时讨论这个问题。

我阅读和总结一本书的过程

在我的 Zettelkasten 中，笔记的主要来源之一是书籍。当我真的想从一本书中吸收和记录我的学习成果时，以下是我遵循的过程：

• 阅读这本书： 我在我的 Kindle 上阅读，躺在沙发上或吊床上。我边读边划重点，偶尔也会做个快速记录——这在 Kindle 上很难做到。与一些人不同的是，我在阅读时不会在笔记本上做 ” 瞬时笔记 “。那会使阅读情境变得不舒服。
• 将重点内容导出为 Markdown： Readwise 使这个方法变得简单，尽管你四处搜索的话还有其他的方法。
• 突出我的重点： 就像我的阅读习惯一样，我在躺在沙发上时也会突出重点。在 iPad 版 1Writer 上，我把重点内容中最有趣的部分加粗。我也可以在 ” 中间 ” 时间在手机上这样做，比如在餐厅等朋友来的时候。Tiago Forte 称突出重点为 ” 渐进式总结 “。
• 浓缩我的亮点： 我会看看加粗的重点，并用我自己的话重写有趣的内容。我还会引用一些有趣的引语。我也可能对我所学到的东西的含义进行头脑风暴。这些都是我在我的躺椅上，用 iPad 和键盘做的 ” 文学笔记 “。。
• 把我浓缩的重点内容分解成笔记： 我在我的纸条箱里做单独的 ” 永久笔记 “——每条笔记一个想法。这时我就会添加相关的标签，将我的笔记与任何现有的相关笔记联系起来，并添加我对个别笔记与我的工作的关系的想法。我在我的台式电脑上用 Obsidian 完成这项工作。

我只为最好的书遵循这个过程

这听起来可能是一个阅读书籍的无聊而艰巨的过程。但事实并非如此。首先，我不会为每一本书都这样做。我是否遵循所有这些步骤，取决于我对这本书的兴趣。

我只对我真正想吸收的书这样做，比如我写 《理解媒介》 或 《黑天鹅》 的摘要时。

Readwise 帮助我回顾我没有完全处理的书籍

如果一本书不足以吸引我遵循这些步骤，我仍然有机会回顾其中的亮点。Readwise 每天从我的 20,000 多个数据库中随机给我发送三个亮点。

当我查看我的电子邮件时，我会查看这些亮点。如果我看到一个我想变成永久笔记的亮点，我会把它复制并粘贴到 草稿 中，稍后我将在那里处理它。

我处理学术文章和网络文章的过程

我的大部分阅读都是在书中进行的，我也阅读一些学术文章，但我不怎么在网络上阅读。

对于学术文章和网络文章，我的过程是相同的：我把 PDF 文件保存在 Dropbox 的 ” 待读 ” 文件夹中（是的，我把网络文章做成 PDF 文件！）然后我在 iPad 的 LiquidText 上阅读 PDF 文件，在那里我可以对文章进行突出强调。我将高亮部分导出为纯文本，并按照与书本相同的程序制作文学笔记和永久笔记。

我对网络文章的处理是低效的

是的，我处理网络文章的过程是低效的，但我很少阅读网络文章。如果我更多地在网上阅读，我可能会使用 Pocket，并让 Readwise 来管理这些重点。我已经开始尝试使用 ePub.press 在我的 Kindle 上阅读网络文章，但为了获得重点内容，我必须把我的 Kindle 连接到我的电脑上以挖掘它们。

捕捉创意

作为一名独立作家，我的写作可能比学术作家更受自己的想法驱动。当我有一个想法时，我要么用 可折叠的 Zebra 迷你笔 记录在我的 Moleskine Volant 上，要么用草稿记录它们。在我的浴室里，我放了一张 Aqua Notes 垫和铅笔。

我使用 Zapier 来保存推文

另外，我的许多想法很快就会变成推文。如果我想把我的推文放到我的 Zettelkasten 中，我会 ” 喜欢 ” 自己的推文。这将触发 Zapier 自动收集推文和基本元数据，并将其作为文本文件保存在 Dropbox 的收件箱中。然后，计算机上的“自动操作”脚本将文件扩展名更改为 .md。

如果我喜欢我自己的推文，zapier 会为我把它导入到 Dropbox。

(如果我想捕获别人的推文，我会复制/粘贴它或将它分享到草稿箱）。

清理收件箱

正如我在 《思维管理，而非时间管理》 一书的最后一章所描述的，我的想法最初会进入几个收件箱中的一个里。目前主要是我的口袋笔记本和草稿箱。然后，我必须清理这些收件箱。

我尝试每天花几分钟时间在电脑前查看我的收件箱。并非所有在草稿箱中的笔记都是为我的 Zettelkasten 准备的，但我在草稿箱中有一个 ” 操作 “，可以将那些笔记发送到我的 Zettelkasten 收件箱。

我的 Zettelkasten 收件箱远没有达到 ” 零 “。它充满了需要逐步总结的书籍或文章要点，或者需要被标记并转为永久记录的推文。

标签的创意驱动关键字（和例子！）

为你的 Zettelkasten 选择正确的关键词或标签，可以让它作为你的知识和想法的一个非分层数据库来工作。这是许多 Zettelkasten 从业者忽略的重要部分。这段来自 《如何聪明地做笔记》 的引文描述了如何选择关键字：

我避免使用诸如 ” 心理学 ” 之类的通用关键词。相反，我根据我看到的模式创建关键词，这些关键词为我正在研究的理论提供信息。

不是写作，而是冰山原理

例如，我有一个笔记是基于编剧导师 Robert McKee 的建议。在 《故事》 中，McKee 说：

对于我的永久笔记，我当然是用我自己的话重写了麦基的建议，但我用了什么标签？一般的做法是给它打上 “#写作 ” 或 “#编剧 ” 的标签。但这对我有什么帮助呢？

相反，我会思考这个建议如何支持（或反驳）我正在研究的一个想法。这让我想起了其他的写作建议，这次是来自于 海明威：

一座冰山？在另一个段落中，海明威解释说：

海明威的这一建议非常好，我把它作为我的一个关键词的基础。我把它称为#冰山原理。基本上，你看到的任何创意作品都是冰山一角，还有更多的工作和知识在幕后进行。

McKee 的建议是关于剧本中 75% 的工作是如何进入高潮。这个建议与海明威的冰山原理有关。因此，我对麦基这句话的永久笔记没有标记为#写作，也没有标记为#编剧，而是标记#冰山原理。

相关的笔记是否应该共享同一标签并被链接？

海明威或 McKee 的两篇笔记不仅可以被贴上相同的标签，而且还可以相互链接。但它们是否应该共享同一个标签，同时也应该被链接？没有正确的答案。

一方面，将它们相互链接并让他们共享相同的标签是多余的。另一方面，同时做这两件事有害吗？

老实说，这是一种我还没有解决的内部辩论。我只做当下看来正确的事情，如果我遇到问题，我会正式确定我的方法。

链接有助于产生想法（举例说明！）。

链接两个笔记的行为与为其选择合适的标签的行为有不同的目的。

当我在做永久笔记时，我会花点时间想一想这和我其他的笔记之间是否有联系。这时，你就会想到你在其他方面从未想到的想法。

例如，我一直在为即将发表的文章收集一些关于 幸存者偏差 的笔记。我给这些笔记打上了#幸存者偏差的标签。(诚然这是一个听起来很普通的标签，但我对它有自己的个人想法)。

但是，当我在创建花了 37 年才成为畅销书的《女王的棋局》的笔记时，我根本没有想到幸存者偏差的问题。我给它贴上了#一夜成名的标签，这是我对多年来 ” 一夜成名 ” 的故事的个人标签。

当我想把这篇笔记与什么链接起来时，我意识到这篇笔记与关于幸存者偏差的笔记有关。这与人们对生存偏差的普遍理解背道而驰。在过去的 36 年里，《女王的棋局》一直是被遗忘的故事之一，但在第 37 年，它突然成为一个幸存者。

这个简短的例子可能并没有说服力，进一步的解释将不得不等待文章的发表。这就是链接笔记使你对这些笔记的意义有不同的思考。

标签索引建构完成的工作

一旦我收集了许多与某一特定标签相关的笔记，我就会制定一个标签索引。这是一个笔记，存放在我的卡片盒或永久笔记文件夹中，对我关于该主题的想法进行概述。

我链接到我在该标签下的各种笔记——以及任何其他相关的笔记——然后按照我认为合理的顺序将它们排列成一个列表。我在每个链接旁边写下简短的短语，以添加任何为这种逻辑进展提供结构的想法。

例如，#幸存者偏差指数可能以一个名为 “Abraham Wald 克服了装甲飞机的幸存者偏差的笔记链接开头。在这旁边，我可以写一个简短的短语，“Wald 意识到他只看到返回的飞机上的弹孔。因此，幸存者偏差对于解释误导性的数据很有用 “。

在这之后，我可以链接到关于 ” 女王的棋局 ” 的说明。我可以在那个链接旁边写上：” 不是所有没有 ’ 活下来 ’ 的人都死了。”

以这种方式将笔记收集在一起后，我将有带有原始材料的一个大纲，我可以用来构建一个完整的文章，甚至是一本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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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个作者的数字 Zettelkasten 例子

我希望你能发现这个使用数字纯文本软件的 Zettelkasten 或滑盒方法的例子对你有帮助。

如果你想知道更多关于这个系统背后的原理，请查看我在第 249 章的 《如何聪明地做笔记》 总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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